（说历史的女人——第1806期）
骗子行骗，自古有之。无论中外古今，概不例外。
提醒、防骗之思考，也是多得可编册成书，可是骗子却能随着历史的发展，不断变换花招，屡屡得逞。
今日此例，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典型例子。
欲说此案，得先从两个人说起：一个叫梅直方，一个叫李卓明。
梅直方是广东台县人，生于1949年11月15日，在1971年，他被美国的幻境迷惑，遂加入美国国籍，希望在美国创出一番天地。但是希望和现实，总是差距极大，梅直方一开始开了一家公司，主要经营儿童服装，然而因其经营不善，不但收益微薄，公司也快倒闭。在这样的惨淡境况之下，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史全力发展的新时期，梅直方想到了祖国，想回到那里去谋求财富。
再说李卓明，他祖籍香港，出生于1950年5月18日，比梅直方晚一些到美国，他于1975年加入美国国籍。在美国，他与梅直方一样，都是想做生意发大财，但是生意方向略有不同，李卓明开的是广告公司。可是无论开什么公司，结果都差不多，李卓明的广告公司最后跟梅直方的公司一样，都因为经营不善，生意十分不景气，最后李卓明干脆把公司打包变卖给了别人。
两人处于惨淡之境况中时，都看到了中国的改革开放，所以便结伴回国，想在市场大潮中发笔财。
于是，他们在1993年2月底的一天，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们回国的第一站是广州，迎接他们两人的是老朋友王发运。
当然王发运之所以来接他们，并把他们安排在广州长城宾馆好吃好喝好招待，是因为梅直方和李卓明吹嘘说他们在美国发了大财，这次回国是想借助改革开放的春风谋求更大的发展。（但是实际上，梅直方和李卓明早已穷困潦倒，在下飞机后，随身携带的皮箱里除了那一套行骗资料，连打出租车的钱都没有。）
八九十年代的广州
王发运见这两个老朋友是发了财的归国华侨，所以内心很骄傲，在去迎接他们的时候，还专门带了几个朋友一块去，想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那发财的华侨朋友。当然，王发运主要是想沾沾光跟着发点财。
王发运安排梅、李二人吃饭，在饭桌上，梅、李二人开始大讲特讲一种概念，叫“3039备用信用证引资”。这种概念，在国际上并不新鲜，但是对于当时国内的普通人来说，却很新鲜。
那么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根据案发后的供述资料显示，在梅、李二人的骗局中，他们二人是这样解释的——先由境内的专业银行（当时国内的专业银行基本都是是国行）出具信用证担保，接着由他们拿着这个信用证去外国的大财团贷款，最后把贷到的款打给出具信用证的担保银行。当然，中间操作的人，也不能白干，中间是大有利可图。
且说这种概念，在梅、李二人那巧舌如簧的嘴中，被描绘得天花乱坠，任谁都会动心，因为利益太诱人。
和王发运同来的朋友中，有两个：
一个叫常景山（出生于1939年5月29日，系海南中水长城国际投资集团副总经理兼贸易部业务经理）；
一个叫于芝来（出生于1944年4月5日，系海南华丰贸易公司驻天津办事处负责人）。
他们对李卓明和梅直方描述的那一套兴趣极大，以后这二人将加入梅、李的行骗计划。当然，此时的王发运、常景山、于芝来并不知道这是梅、李搞的金融骗局。
时至该年3月中旬，王发运就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一家国内专业银行——河北省衡水市农业银行。该银行的行长叫赵金荣，副行长叫徐志国。
王发运在对衡水农业银行的两位行长介绍梅、李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说梅、李是亚联集团的总裁，他们带着一颗爱国之心回国，愿意为衡水引进外资，支持当地的经济发展。
当时是90年代初，各地都在竞速发展，赵、徐二位行长也自然想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点贡献。而他们的支持方式，自然是给当地的经济发展注入资金支持。可是，想拿资金支持，就得有钱。如今，竟然有热心的华侨富商愿意引资，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所以，赵、徐二人兴趣很大。
王发运见此，便立即趁热打铁，把梅、李二位的引资方式进行了详细的讲解，但是当王发运说引资方式为“采用国际上八大财团通用的3039备用信用证方式”的时候，赵、徐二位行长一脸迷惑。
王发运一看，心里就明白了，信心倍增，因为赵、徐二位行长压根就不知道王发运讲的是什么——在后来的供述中，我们可以看到没上过什么学的赵、徐二位行长的局限，实际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时对于这种所谓的“3039备用信用证”知道的人很少。
接着，王发运从包里掏出一份东西，正是3月12日，由亚联集团公司开具的一份文件，即“承诺书”。
衡水农业银行行长赵金荣接过那份“承诺书”看了一下，上面有这样几句话，也正是这几句话，让赵金荣进入了圈套。
承诺书写道：
“开证银行对所发出的信用证不负任何责任，只是贷款程序，使用贷款的单位不还本、不付息。亚太集团承担融资中的一切费用。”
赵、徐二位行长看完后，觉得不错，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回复了这么一份函，一句话，却重于泰山：
“按3月12日亚联集团的保证及承诺执行。”
王发运这边事情进展顺利，梅、李二人更是喜上眉梢。不过这两人不愧是国际大骗子，他们为了把这个骗局做得更稳妥一些，采取欲擒故纵之计，自己不出马，而是先派遣两个喽啰去，一方面是投石问路，一方面是吊衡水农业银行赵、徐的胃口。
于是，在梅、李二人的精心策划下，小喽啰常景山、于芝来在3月26日来到了衡水。（其后，王发运因为别的事，没有继续参与）
他们带来了三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是亚太集团的简介资料，印制精美，高端大气上档次。当然，上档次的不仅是纸张，更是纸张上的介绍，一方面是对亚联集团的介绍，在该份介绍里，亚联集团是东欧的投资、贸易集团，业务涉猎黄金、石油等，总之实力是强大到赵徐二位行长只有赞叹的份；另一方面是，该份资料里对梅直方和李卓明也进行了无限贴金，梅直方不仅是世界金融专家，更是亚联集团的总裁；另一位李卓明不仅是市场经济专家，还是亚联集团的副总裁。
第二样东西是3039年备用信用证的样本（有猫腻的样本）。
第三样东西是一份比王发运之前所谈更具体的承诺，如下：
“在信用证生效进款后全部满足对省建设投资公司20亿元人民币的投资，首批汇入资金不少于8000万美元；同意衡水农业银行按信用证总额的5％收取手续费······”
结果可想而知，赵、徐二位行长原本没有见过世面，如今被这一统糖衣炮弹狂轰滥炸之后，立即就头晕目眩失去了理智，当时就答应了常景山、于芝来，表示愿意开具信用证。希望亚泰集团二位总裁能够来衡水做客。
常景山和于芝来对梅、李二人汇报后，梅李二人是暗中大喜，他们认为火候已经到了，该出山了，于是便来到了衡水。
八九十年代的衡水市
赵金荣是把梅、李当财神爷一样接待，安排在衡水最好的豪华酒店中最好的套房，然后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觥筹交错，彼此谈得好不开心。至案发，梅、李二人在衡水大概住了十来天，日日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开支极大，赵金荣等为其支付的生活开支多达十几万元。
当然，梅、李二人也不是来吃喝的，赵、徐二人招待他们吃吃喝喝，也是有目的的。总之，各有各的目的。
接下来开始了第一次具体的谈判，期间为了双方沟通之便，赵金荣还专门请了一个翻译，叫赵永强，他是衡水某外语学院的英文老师。
双方谈得很顺利，但是有一个问题却值得推敲。那就是双方最关心的一样东西，就是备用信用证。当时谈到这里时，赵金荣提出想看看正本，但是梅直方却推脱说落在了宾馆的房间，再谈时必然带来。
案发后，根据梅、李的供述，我们得知，实际上，这个备用信用证当时就在梅、李二人随手带的公文包里。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拿出来让赵金荣行长看呢？原来这个备用信用证，有问题！
问题就是，梅、李制作的这个备用信用证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英文版本，一个是中文版本，但是两个版本的内容却不同。英文版是完整版，中文版是删减版，在英文版里，有一个核心的东西，用一句话来说就是：
“亚联集团因信用证而产生的贷款债务将全部由衡水农业银行全部承担。”
但是在中文版的备用信用证中，却没有这一条内容。（如果有，赵、徐二位行长岂能入套？）
因此，梅、李担心赵金荣请的翻译赵永强把这一条最核心的内容翻译出来，所以就谎称“忘带了”。
梅、李二人意识到翻译赵永强的重要性，所以在该次会谈结束后，立即就专门单独约了赵永强，果断采取措施收买了赵永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赵永强也真是个没有底线的角色。
在这里对于赵永强的入局略作介绍：一个外语老师为何会参与梅、李骗局，盖因梅、李给他造了一个大梦，或者说是给他了一个许诺：若引资弄成，梅、李全力资助他出国，另外他还可在梅、李公司供职，给其高位——此其一也！其二是因当时引资是地方大事，有关教育领导知道此事后，也答应他，如果他能协助此事弄成，提拔他担任所供职学校的副校长，再破格提副教授，等等。
总之，这些东西对于赵永强而言，可能是他一辈子靠努力都无法实现，或极难实现的，因此，梅李对他而言，成了一个上升的捷径，故才不顾风险参与其中。
言归正传——到下午第二次会谈的时候，赵永强翻译的内容令赵金荣方面非常满意。
接下来，又经过数次开心地谈判后，到4月1日和2日，就进入到实质性的程序，即梅直方、李卓明与赵金荣所代表的衡水农业银行开始了三份协议的签字，这三份协议涉及金额极其庞大，一份为16亿，一份为34亿，还有一份为50亿元。三份“合作引进外资开发协议书”涉及金额共计100亿元，而且这100亿元可不是人民币，而是100亿美元。（敲黑板，这可是重点。根据1993年我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一项数字指标，当年我国的外汇现汇结算存额才仅仅为212亿美元。而梅、李和赵、徐衡水农业银行玩的这一把，金额竟几乎达到1993年国家现汇结存的一半，这个数字单是想一下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份协议签完之后，梅、李心里是乐开了花。而赵金荣等人也很开心，以为这协议一签，大把大把的资金马上就会进来了。总之，双方各有所求，于是，皆大欢喜，庆祝着合作愉快！
在这合作之后，赵金荣竟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然，对于一个仅仅只有初中学历的银行行长而言，这也确实难为他了！对于国际金融运作的方式，以及所谓的信用证等金融知识，他所知极少，几近空白。
梅、李二人对于国际金融了解极多，尤其是备用信用证的各种操作程序，也极熟悉，故此能够忽悠住赵、徐二位行长。
梅、李的目的很明确，先骗到衡水农业银行的信用证，接着就用银行的信用证去贷款，拿到钱后剩下的债务等一系列烂摊子就等于丢给了“备用信用证”，即衡水农业银行。
在此有必要对信用证业务略作介绍，所谓信用证业务是国际贸易中通用的一种付款方式，而备用信用证就是指开证银行的担保作用，如果开证人和受益人都能履约，则此证就没什么风险。但是若开证人不能履约，那么开证银行则要承担受损失一方的所有损失，也就是说梅、李想借衡水农业银行贷款，然后由衡水银行承担债务。
梅、李挖的是——一个极其可怕的陷阱！
当然，赵金荣并非没有一点顾虑，毕竟是100亿，而且是100亿美元。作为行长，他还是比较谨慎的。为此，赵金荣也是做了工作的，他担心这个天文数字的金额出现问题，专门安排副行长徐志国去了一趟北京。赵金荣的目的是想让徐志国到北京找专人，弄清楚这件事情，也就是引资的具体操作程序，以及备用信用证等事宜。但是对于梅、李已经膜拜到深信不疑的副行长徐志国，觉得没必要去做这个咨询调查，但是行长说了，又不好拒绝，所以才去了北京。
徐志国从北京回来后，赵金荣问及，他说有关领导说了，引资是好事。
原本赵金荣是想知道引资程序的，但是徐志国问到的答案是引资是好事。可是赵金荣却也就这么含糊地放心了，不再深究引资诸多事宜——其实这是挺令人不可思议的！但是事实如此，又能如何呢？
在这里有一个细节，其实也很值得注意。那就是在梅、李来到衡水后，赵、徐几乎是天天招待，每天都在觥筹交错的酒桌上度过。熟悉中国酒桌文化的人都懂其中的神奇，中国人经常一顿酒就能成为莫逆之交或者合作伙伴的。以梅、李的煽情技术，很快便把感情拉得很近，这种酒桌感情也严重影响到了赵、徐的理智和判断力。因此，其后，赵、徐二位行长的诸多行事，明显是受到了情感的误导。
如此以来，情感的误导和对梅、李公司实力的盲信，互相交错，导致了后面的情况迅速恶化发展。时至4月5日，他们开始了更加深入具体的操作程序。
按照4月1日和2日所签订的协议，在4月5日这天，作为衡水农业银行行长的赵金荣在——梅李的亚联集团是申请人、衡水农业银行是开证行、巴哈马莎物德投资有限公司为受益人的1年期可转让、但不可撤销的、到期即付的——一共200份总金额为100亿美金的备用信用证上签了字。签完字，又盖了公章。
该备用信用证一共分为三个级别，按照编号分别如下：
从编号1101到1200，共计100份，每份金额是2500万美元；
从编号2101到2500，共计是50份，每份金额是5000万美元；
从编号3101到3150，一共是50分，每份金额高达1亿美元。
看着赵、徐一番操作，梅、李内心的小兔子狂野地跳动着······
他们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也就是4月6日，梅、李就要求把这200份备用信用证赶紧寄给加拿大维多利亚矿务有限公司的罗伯特·麦西华，说是早点寄出，资金就能早日引进。
赵、徐二位行长一听，觉得很高兴，因为签这么多，目的就是要引进资金。所以，非常配合，还专门安排车把李卓明送到天津，以国际快递的方式寄出。
到4月7日，事情就有了进展——面对三份从澳大利亚传过来的咨询函，主要是索要编号1101、2101、3101三张一共为1.75亿美元备用信用证的确认函。当时赵、徐二位行长还很高兴，夸赞人家外国人办事效率高。但是，赵金荣行长竟然不知道确认函的格式，于是梅直方就代为操作，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但是赵金荣还是非常信任地签字盖章。
此事之后，梅直方和李卓明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在赵金荣还没醒悟的时候，多让他开一些确认函。于是，在梅、李的糖衣炮弹轰炸之下，赵金荣又给他们开了好几份确认函。因为合作愉快，赵金荣又在4月16日安排梅、李到泰山游玩。
但是到了17日，就出事了！
赵、徐二位行长的一番胡来，引起了河北省农业银行的警惕，要求他们二位到省行汇报有关“引资”的事宜。
根据赵金荣后来的供述，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隐隐感到了一种“不祥”！想想100亿美元，想想这过于顺利的合作——他头皮忽然有点发紧，后背有点冒汗！
于是，赵金荣叫来副行长徐志国，商讨此事：他们俩都感到可能被骗了！
这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赶紧汇报亡羊补牢，确保国家财产的损失最小程度的受损；
另一条路是一条道走到黑。
但他们俩商量的结果却是：他们和梅、李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和他们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如此结论，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但却结结实实发生在了这二位行长身上。
被骗者和骗子，成了合作伙伴——赵、徐二位行长急慌慌来到宾馆，对梅、李挑明，希望合作找出对策，以应付上级部门的查问。
梅、李见此，便出了一个招：即搞一份反担保文件，让赵、徐拿给上级部门看。
有趣的是，梅直方给赵、徐二位搞的反担保文件打印在一份非常“吓人”的公文纸上，这张公文纸印有一个台头，叫“联合国共和银行”。
后来梅直方在面对警方的供述中说了一句话，想来让人发笑，他说：
“我也不知道联合国共和银行到底有没有，这个银行在什么地方······我这么搞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开出的100亿美元备用信用证继续有效而已······”
梅直方都不知道这个联合国共和银行存在不存在，那么赵金荣自然也是云山雾罩，他接受梅直方的建议，无非是想应付一步算一步。
结果呢，省行对赵、徐带来的反担保文件进行审查后，发现那是无效的反担保文件，并且要求赵金荣停止继续“胡来”。
5月26日，中国农行在北京召开了一个会议，该会议就是专门就衡水农行引资一事召开的。赵金荣也参加了该会。
会议已经对衡水农行“引资”一事定了调，而且已经确认梅、李二位就是国际金融诈骗分子。中国农行决定有步骤地采取一系列措施。因此，这个属于高级机密。赵金荣被叮嘱，该机密是连副行长徐志国也不能告知的。
但是赵金荣回到衡水后，就把什么都对徐志国讲了。
赵金荣这样做的目的是，见事已至此，要为自己留点后路，或者说他想挽回点什么。于是，在他的授意下，副行长徐志国找到了翻译赵永强，要求他对之前向国外发过确认函的机构再发一次文件，内容是否定原确认函的内容。
但与此同时，这副行长徐志国不知道是头脑发热，也不知道是和梅、李真在酒桌上喝出了感情，他竟然还私下让赵永强给梅、李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有关此案已经报至公安部、国务院，请其赶紧请律师之类的，等等。
可是下面的事情发展更加戏剧化——赵永强想到梅、李曾经给他的好处，以及他们之间的友谊——当然，不知道梅、李到底给赵永强施了什么法——总之，赵永强竟然悄悄打电话把什么都告诉了梅、李。
尤其是听到徐志国要发否定原确认函，就很紧张，立即要求赵永强千万不能照徐志国说的发，但是也不能不发。于是，他们给赵永强了两个传真号，这个传真号是金辉公司——梅直方在美国即将倒闭的公司。
赵永强就照着梅直方的指示，把否定确认函都发到了梅直方在美国的金辉公司。
操作完这些后，梅、李立即更换了住所。
但是，他们在中国大地上也跳不出个一二三了。
6月16日，他们被警察暗中监控。
6月17日，《人民日报》的头版，就登出了一则由新华社发的中国农业银行的声明。
其中写道：
“······以中国农业银行衡水中心支行‘国际业务部’名义开出、赵金荣签字的备用信用证，系国内外不法分子采取诈骗手段······所以，该全部信用证自开出之日起就是无效的······我行一概不承担任何责任和后果······”
声明发出当日，梅、李被警方拘捕。
为查清此案，国务院和河北省先后成立了专案小组，代号为9341。
一年后，100亿美元备用信用证诈骗案在衡水开庭，判决如下：
梅直方被判20年有期徒刑；
李卓明被判14年有期徒刑；
赵金荣被判11年有期徒刑；
徐志国被判19年有期徒刑；
赵永强被判14年有期徒刑。
常景山、于芝来分别是7年和2年。
至此，该起金融巨案尘埃落定！
但是，这起金融大案，虽然过去多年，但它依然犹如一面镜子，一个警钟，在照着我们，在警示着我们！
（文/说历史的女人·绿火）
参考资料：《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公报》，1994年第2期（总第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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