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张华,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在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面对无钱无势的家庭环境,为了生个男孩,她受尽了人间得千辛万苦,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
一
在马成霞的百般努力下,她最终拿到了村里四十多亩鱼塘的承包权。马成霞拿出自己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在离大木匠的鱼塘五十米的地方建起了三间瓦房,用来居住和存放饲料物品。
当马成霞在鱼塘上搭建房子的时候,张华一切都明白了,村委会为什么这么着急收回鱼塘,原来是马成霞在背地搞的鬼。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木匠说:“以后我们家不要和马成霞有任何来往,张华和大龙当时救了她一条命,至今没有得到她的一句感谢话,这些年来,她在背地里给我们家下了多少绊子。”
这时,张桂花咬牙切齿地说:“马成霞这个女人,太坏了,我想想就来气,恨不得拿刀去剁她一百下。”
“算了,妈,不要生气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就像大(爸)刚才说的那样,以后和她不来往就是了,”张华看着张桂花劝说道。
“原来村里有人说马成霞勾搭上书记了,当时我还不相信,这样看来,原来是真的,”张桂花看着大木匠说。
大木匠放下手里的饭碗,埋怨着老伴张桂花说:“你不要胡说,赵书记为人我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种乱伦的事。”
“人心昼夜转,天变一瞬间。今天的赵书记,可不是几十年前,你认识的赵思盛了。再说了,如果不是有特殊关系,他为何要来得罪我们,去讨好一个小寡妇啊?”张桂花夹了一块萝卜咸菜,一边放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一边说道。
“妈,吃、吃稀饭,”这时,大龙端着碗,望着怀里抱着秋梅的张华喊道。
“我是哪辈子造的孽?遭这个报应,”张桂花接过姜大龙手里的空碗,一边唠叨着,一边起身向灶房走去。
二
春节前,马成霞的三哥,马老三骑着一辆幸福250摩托车,红彤彤的颜色,十分显眼,当他从鱼塘东面的大马路上拐下来时,险些撞倒在鱼塘岸上玩泥巴的姜大龙。他看了一眼姜大龙,骂了一声,傻子,到一边玩去,不要在这里害人,就骑着摩托车向着马成霞的房子走了过去。
马成霞一边给进屋的马老三倒水,一边说:“三哥,节前你组织一场大赌局,我好弄点小钱来过年。”
“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的,明天从上海,河南那边来几个朋友,就住你这了,安全方便,你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招待好,都是财神爷。小妹,这次你就等着数钱吧,”马老三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说道。
马老三指了指不远处大木匠的房子说:“如果没有前面鱼塘这户人家,你这个地方就更美了。小妹,那边走路口的傻子是谁呀?”
马成霞“扑哧”笑了笑说:“就是我以前和你讲过的,原来和我是邻居,张华的男人。去年在集市上卖鱼时被一辆三轮车给撞了,虽说捡了条狗命,但脑子被撞坏了。他们这也是活该,老天爷给的报应,当时张华要是给我透一丝口风,我儿子也有了,周爱明也不得死,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哦,上次我来时,在那边河堤上看到一个抱小孩的女人,就是你说的张华吧?有点姿色,”马老三抬头看着马成霞说。
“对,就是她,因违反计划生育,老家的房子被扒了。眼下带着孩子,还有她傻子男人和公公、婆婆挤在那边小屋子里住,我恨死她了,”马成霞看着马老三说,
“既然这样碍眼,那我来想办法,让她们从这里滚蛋,搬到别的地方住,不要挡了我们的财路,”马老三望着远处大木匠的房子说。
“怎么可能呢?那鱼塘是他自家的,再加上张华眼下是无家可归,他们怎么可能走啊,”马成霞说完,就出去喂鱼了。
马老三一边跟着马成霞走出屋子,一边说:“这事我来办,准叫他们乖乖地搬走。”
马成霞的三哥,原名马成虎,在家排行第三,故大家都喊他马老三。马老三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地痞二流子,自马成霞承包了村里的鱼塘,马老三看上了这个地方,四周不靠村庄,人少清静,再就是离马路只有一百多米,出行也方便。
为了把这里变成他聚众赌博的基地,后来马老三出钱,又在马成霞建好的三间瓦房的旁边,重新建了六间轻质板房。其中三间用于赌博,两间收拾成宿舍,一间做厨房。
自从马老三在鱼塘设了赌场后,经常从四面八方赶来赌博的人,少的时候几十个,多时有一百多人。马老三除负责安全保卫外,还在现场放水收钱。马成霞对外面宣称这些人,是来鱼塘买鱼、钓鱼的。
马老三对大木匠一家六口住在附近,是如鲠在喉,白天黑夜都在琢磨着,用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家尽快搬走。
那年春节后,从正月初五开始,整整下了三天大雪。地面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村庄,树木,银光素裹,美不胜收。
马老三的一个赌友,两天一夜,把身上五千多元现金,输地是一个硬子都没有剩下,另外还欠下了马老三两千多元。在马老三的授意下,他趁着黑夜,先将大木匠家看门的两条土狗给药倒后,接着轻而易举地将一百多只蛋鸡,一只不剩地给偷去卖了。
第二天,起床后的张桂花,拎着粮食去喂鸡,才发现鸡舍里,空空荡荡,一根鸡毛都没有留下。
因鱼塘上的鸡被偷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没有这次偷得彻底罢了。张桂花并没有声张,默默地回到屋里,她心疼地流着眼泪,看着大木匠说:“这一定是对面干得好事,否则没人敢这么大胆,狗一声都没叫。”
这时,大木匠才想起来出去找狗,他沿着鱼塘转了两圈,也没有看到自家的两条看门狗。大木匠此刻才明白过来,他们是先处理了狗,后去偷鸡的,所以狗一声也没叫。
三
就在大木匠和儿媳妇张华在商量需不需要去派出所报警时,旺财骑着自行车赶到了鱼塘。
进屋后,旺财三句话没说,眼眶就红了。原来旺财的母亲姜德兰,春节前,就开始咳嗽,并伴有高烧。大新年,为了讨个吉利,就从村卫生室拿点止咳退烧的药,在家维持着,没有去医院检查治疗。
正月初六吃早饭的时候,姜德兰吐了好多鲜血。旺财带着母亲赶去了县医院,通过检查后,医生说江德兰得了肺癌,已经到了晚期,没有几天活的时间了。
旺财说完,忍不住开始哽咽起来。张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劝着旺财说:“哥,你不要难过了,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给姑看病,或许还有希望。”
当天下午,张桂花留在家里照顾大龙和秋梅姐妹俩,大木匠带着张华和小儿子二龙赶到县医院,去看望妹妹姜德兰。
睡在病床上的姜德兰脸色苍白,看到大木匠后,他紧紧地攥着大木匠的手,眼泪顺着似刀刻般的眼角,不停地往下流,双唇颤抖着说:“大哥,妹妹要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哥了、、、、、、”
大木匠难过地一边流着泪,一边伸手帮姜德兰擦去眼角的泪水说:“妹,都是大哥没用,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吃了那么多的苦啊。”
“大哥,不要这么说,这些年来,你帮了我家很多,妹妹都记在心里,如果有来世,你还做我的大哥,我还是你的小妹,”姜德兰脸上露出无比眷恋的表情说。
刚出正月,姜德兰就不行了,她在弥留之际让屋里所有人都出去,伸出似干柴一般的手指,拉住张华的手,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孩子,姑要走了,再也不能替你照看冬梅了,我、我把旺财托付给你,他心里有你,你能看得出来吗?”
姜德兰说完,歇了歇,随后接着说:“如果大龙好好的,我就是打死他,也,也不让旺财有这个念头,孩子,你还年轻。”
“姑,我明白,你不用说了,”张华流着眼泪说,
“不,让、让姑把话说完吧,不然我,我闭不上眼,”姜德兰非常吃力地说。
“好、好,你说吧,姑,我听着,”张华拉着姜德兰冰凉的手说。
“旺财对冬梅就像是自己的闺女一样疼,孩子,你能答应我,和旺财好吗?”姜德兰说完,抬起那双无神的眼睛,带着百般的希望,紧紧地注视着张华。
张华擦了擦眼泪,使劲地点了点头说:“姑、我答应你。”
此刻姜德兰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嘴张了张,像似还要说什么,张华赶紧低下头,将耳朵贴到姜德兰的嘴边问:“姑、你还有话要说吗?”
“我,我想听、听你、喊我一声、妈,”姜德兰断断续续,用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张华一边哭泣着,一边紧紧地拉着姜德兰的手喊了一声:“妈!”
随着张华的声音落下,姜德兰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脸上带着微笑,闭上了她那双已经干枯,带着渴望、不舍的双眼。
姜德兰带着对家、对亲人的深深眷恋走了,按照当地的风俗,儿媳妇要提水壶在棺前、坟地浇水。这次负责旺财母亲丧事的是生产队长,旺财的堂叔丁后松,他找到大木匠说:“大哥,你是大嫂的娘家人,旺财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大嫂没儿媳妇,女儿玉华也没了,这棺前的水壶只有你两个儿媳妇,其中来一个拿了。”
因为张华是老大,家里的长媳,所以大木匠叫史玉环过来拿水壶。而史玉环说什么都不答应,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水壶是儿媳妇才能拿的,既然旺财哥没有媳妇,那就不拿。”
这时,张华走过来说:“大,我来吧,姑在世的时候,拿我就像闺女一样。”
在姜德兰办丧事期间,姜大龙跟着旺财守在灵棚里,哪里也不去。看到旺财哭,他也跟着一起哭,旺财帮大龙擦眼泪,整理衣服,喂饭,夜里搂着他睡觉,都被张华看在眼里。
因姜德兰去世,大木匠全家赶去奔丧了两天,等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大木匠按照习惯,起床后,首先去鱼塘溜达一圈。他这时才发现栽在马成霞承包的鱼塘四周的白杨树,大约直径在三尺左右的大树被偷走了五十五棵,看着眼前新鲜的锯印,大木匠恨得牙齿咬的“吱、吱,”地响。
大木匠没有回屋,直接赶去村书记赵思盛的家,说明情况之后,赵思盛感到事情严重,让大木匠赶紧去乡派出所报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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